程最处变不惊,一直只有烦躁的脸上,终于显露出了慌张和害怕。
“程哥?”时弋轻声地喊道,“它已经来了吗?”
程最被时弋这一声喊得,思绪逐渐回笼,心底的那点心慌害怕缓慢的平息了下去。他喘着粗重的气,视线在黑口红身的怪物面前多看了几眼。
手掌陡然握紧。
“我不能再错了,不能……”程最低声地咕哝,给自己心理上的疏导,企图平静内心离就要抑制不出的恶念。
陡然睁眼,程最往前踏了一步,声音坚定清晰,“时弋,等下我会把他带走,你出门朝着反方向跑。”
时弋:“……”
他没有说话,轻呼了口气静静地望着面前的浓雾,眸中略带了些伤悲。
黑口红身的怪物这次没有直接伸手来抓程最,而是将自己黑乎的手抬起来,抵到自己的嘴边,黑乎一团的手塞进嘴里,掰扯着两边,缓缓地用力将那张咧着的嘴,掰得更加的大了。
一张口,能将人半个身子都吞噬。
程最做出戒备姿势,身上但凡能够用来防身的东西都握在了手中。
就在那怪物低头下来的瞬间,程最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刀刃直直地扔进怪物的嘴里——
“吼——!”
怪物却只是低下头,对着程最嘶吼一声。那声音,声势宏大,将刀刃直直地震了回来,在程最的脸上划出一大道口子。
而那声音更是刺破了人的神经,震得程最精神恍惚。
眼中景象变换万千,他好像在某个闪着暖阳的走廊里,看着浑身鲜血的少年逐渐离他远去;又好像站在大雪连连寒骨冻地里,四周都只有他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