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太阳升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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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到一楼。”这次响起的声音不再同铁锈一样,刮沙得令人难受,而是更机械的、更冰凉的声音。
时弋揉了揉眼睛,将手背上凝固的蜡烛掰掉。
盲杖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了,时弋撑着小沙发站起来,门口就响起一道声音。
是程最的。
“我带你下去吧。”程最神色淡淡的,说不出是什么态度,他好像怕时弋拒绝,放低了语气,又轻问,“这你不会拒绝了吧?”
时弋微微点头,轻轻笑了一下,“不会。”
程最在时弋看不见的地方拭去额前的薄汗,手在衣服上捻了好几下,才敢去拉住时弋的手。
时弋并不言语,没有问任何的问题,也没有特意遮掩手上的烫红,安安静静由程最轻扶着往前走去。
楼下。
时弋同程最刚站到一楼楼梯下楼处,迎面撞过来一人。
淡蓝色背带碎花裙,身后背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玩偶包,是宋芹芹。
第一次夜晚降临,恐惧投放的第一次,被阿花花带走的那个女生。
程最锋眉下沉,扯拢到一起。
“宋芹芹?”程最带着时弋往后撤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