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时舟慌忙张口,在见到时弋腿上伤痕的一瞬,他就已经回想起夜半时分,时时刻刻都梦魇着他的荒唐梦,折磨得他夜寐难安。
“时弋,对不起,我,不是想要来指责你什么的。”
时舟咬牙一瞬,唇间有血味道渗出,他尝到苦涩。
抬手拧了拧眉,时舟垂眼看着时弋小腿上的那道伤痕,终是涩哑着声音,道出一句,“大哥误会了你,最初,以前,成人礼,还有,最后。”
“对不起。”时舟想起在霍滦手下早已经成定局的局面,苦笑了一瞬,这终是他们时家罪有应得,他却还是在最后的瞬间,要将这一切全都怪罪到时弋身上。
完全无可救药。
时弋神色略有些苦恼,声音野带着一丝疑惑,“抱歉,我并不记得我有什么哥哥。”
“而且,我想,时家曾经的大少爷,当我哥哥,我也受不起。”
时弋淡淡地说道,“没什么事就请回吧,希望下次来的时候,不要硬闯,很打扰,很烦人。”
时舟愣在原地,曾经是他厌烦时弋叫他哥,如今,是时弋主动说,不记得这样一个哥哥,也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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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给你擦干头发。”霍滦指了指床边小桌前的软椅,手里拿着一方柔软的毛巾。
“好哦。”刚泡完澡出来,时弋浑身冒着热气,整个人都显得恍惚可爱,他傻愣愣地坐到椅子上去,等到霍滦将柔软的毛巾覆在他发顶上,就舒舒服服的阖上了眼。
霍滦眸中有隐约着的不快神色,单看那双淡得没有任何情绪的双眸,不知道的怕是以为霍滦上将,这不是要给人擦干头发,而是,要将头给人拧下来。
头发擦干得差不多了,霍滦薅了两把昏昏欲睡,时弋的软发,将那一头浅金的头发揉得乱糟糟。
等到时弋睁开眼,从镜子里呆呆傻傻地望过来的时候,霍滦才不轻不重地捏了几下时弋的脸颊,上将的手下依然没个轻重,就是这么一捏,就疼得时弋咧了一下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