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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白皱眉良久,终是轻咳一声,哑声道:“你,为什么要放过我,你……”

时弋好似早就猜到时白要问什么,不待时白将后面的话说完,只是后退一步,同时白保持一个距离,歪头淡淡地反问,“放过你?”

“你可能弄错了什么,”时弋忽然有所感的回头,看向从楼梯一旁过来,霍滦熟悉的身影,“若有什么人能让我心甘情愿放过,那只会是霍滦上将。”

“只他一人。”

时弋冷冷地看着时白,毫不留情地转过身,走向霍滦,声音夹杂着冷风,向后传去,“再也不见。”

独留时白在时弋身后,忽而癫狂大笑,忽而沉默阴沉。

因为时无呈不可救药,他那种人连亲生儿子都不甚在意,更何况对一个本就当作工具的人生出一丝半毫的悔意。他不会痛苦,不会日日为当初所作所为后悔忏悔。

他只会认为,办事不力,转而计谋更多。

不是放过,是他罪应如此。

他的债,岂是在那种审讯室里能还清的。

他将在这些无处不在的唾骂声音里,怀着摆脱不了的悔恨和撇不开的喜欢,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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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无呈企图叛国起军,勾结叛军,进行旧帝国曾经终止的‘怪物制作’人体实验,一项一项,都是罪可诛族的罪名。

死亡黄昏时刻,时弋站在怀尔德教授的研究室,调试机械的旁边,静默了许久。

直到有人突兀地闯进了研究室的大门,他才从研究室中央抬起头,往门口看了一眼。

是许久不见的时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