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激荡起一股连他也不能理解的情绪,如钝刀一寸一寸地磨蹭,却又迟迟不能斩乱麻。
他应该是要死的
时舟静静地想,随即操纵着机甲,再次扬起那一把机械大刀——
却见时弋不躲不闪,微微抬起的手臂还未放下,但一直没有瞥过来的眸子却在这一刻望了过来。
借由驾驶舱内光子屏的放大,时舟能轻而易举地看清少年湛蓝澈润双眸之中,明明晃晃的疏离和他从未见过的戒备。
时舟还未从心口莫名发堵的情绪里理出一点头绪来,又听见底下那人说:“强夺他人所爱,未免太不厚道了。”
强夺他人所爱。
时舟回想起那一叠覆满心血的稿子,和置之不要的极其重要的机械心徽。
时弋曾说他期待成人礼,不是贪图宴会上的盛大奢华和万众瞩目——他只是想要在特殊的那一天,对等的送出他有的一切祝福。
可惜,祝福从一开始就不对等。
强夺他人所爱。
时弋要的不过是,最为稀松平常的东西。
“这位先生?”
在时舟思绪之中,时弋后半句话,缓缓地响起。
还未等他有所反应,更大的风力像是蜷成了凝固的拳头,狠狠地朝着他砸了过去!
裹杂着飓风的风拳一砸上机甲就倾斜出来,狂风卷裂在机甲外身上,只留下道道刮痕,却没有太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