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了一眼衣衫,感觉水有些凉,便让桃言加些水。
桃言沿着我的肩头浇了温热的水,忽然伸出手摸了一下我肩头刚刚愈合好的伤疤。
我缩了一下肩头,笑道:“不痛了,只是点小伤。我皮肤白,看着吓人呢。”
背后却传来一声叹息。
“我说着要保护好你,可是却还是一而再再而三让你受伤,我依然在想,如果当时第三个黑衣人也进了密道,等我回到府里的时候,我见到的,是不是又是冰冷的你。”
我猛地转过身去,背后的哪里是桃言,分明是杜夜阑。
他大约也是刚刚沐浴完,微湿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银色中衣,俯身说话间,有淡淡的皂香混着幽冷的花香飘过来。
很好闻,有一种很安心的力量。
我往水里缩了缩,从脖子到脸颊迅速窜上一股微烫热意,微恼地说道:“你怎么悄无声息走了过来,我喊得是桃言。”
杜夜阑的双眸看上去蕴含着悲伤,似乎沉浸在方才与我讲那番话的情绪里。
“我在外面碰到那丫头了,我让她去照顾月牙了,你要添水吗?我帮你?”
我瞪了杜夜阑一眼,从水里伸出手推了他一下,说道:“男女授受不亲呢,你快出去,我穿衣服了。”
杜夜阑薄长的唇微微弯起,却也不走,竟然就在浴桶边坐了下来,单手撑着下巴看着我,目光一寸寸的从我的脸上往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