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着牙将那张纸重新拿了起来,“的确是北周皇后才能使用的衣冠,但是我从来没有穿过这玄色凤袍,金步摇在慕容宜那里。当初司徒景湛登基,我已经被软禁了,他只是下了旨意封我为皇后,却并未举行封后大典,更遑论这些东西。”
屋外响起桃言的声音,杜夜阑从我手中抽过那张小像,放到了烛台火苗上,顷刻之间,火蛇便将那纸张化为了灰烬。
“好好,你当初穿过还是没穿过这些并不重要。将这画像给珍荣的人,只是想让珍荣知道你可能就是魏青梧。我们现在需要找出,是谁将这画像给了珍荣,多半是北周在南越的暗桩……我怀疑这张画像到珍荣手里有段时日了。”
我咬住了手指,手上传来了丝丝痛意,我突然想到了之前回安平侯府的事情。
“你还记得那次我们回安平侯府吗?我被人推进了河里,当时我的注意里被月牙吸引走了,我以为是月牙对我动手,可后来我才知道,是公主的人对我动的手。”
当时那个推我下河的人说了一句话,我一直没怎么细想明白,如今却懂了。
“推我下河之人,斩钉截铁地说我是‘已死之人,安敢觊觎贵人所好’。后半句应当是指我嫁给了你,对珍荣公主横刀夺爱了。前半句,她是如何笃定我是个已死之人?”
“在那之前,珍荣公主应该就得到了你的小像,心中有所怀疑。那推你下河的婢女,也许原本不是为了杀你去的,可能是被公主派去安平侯府打探你的底细,却恰好碰上我们去侯府,便干脆动了手。”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杜夜阑,那小像,应该是司徒景湛亲笔画的,他曾经,给我画过几次小像,我认得出来。”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是愤怒也是惊惧,“司徒景湛从我苏醒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想好了,如何再次好好将我利用殆尽了吧……让司徒景澈引诱我给你下毒,将我的画像给珍荣公主,一旦我的事情暴露出来,藏匿我的你必然也将万劫不复?”
杜夜阑再次温柔地抱住了我,说道:“好好,也许,不止如此。珍荣公主未必愿意看我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