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看了下去,雌虫的脸色有些微微的发白,他像是陷入了什么梦魇一样突然用力攥紧了身下的精神力毯子,大半床被都险些被他踢掉地上。
“亚尔斯?!”他又尖叫了一声。
他本来就不是很爱说话的虫,在其他虫面前向来是一字千金能省就省,只有在顾余温的面前像只会开屏吸引相方注意力的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叨叨个不停。
但他在顾余温的面前一直是轻声细语的,从来没有这样撕心裂肺地尖叫过,喊的嗓子都开始沙哑了。
顾余温叫起了他的名字:“顾璨?顾璨?”
大雌虫突然挥舞了下手,险些就要打到了顾余温的身上,好在雄虫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不过他的力气实在是有些大,顾余温又不太敢用力抓他,差一点儿就让他挣脱开来了。
雌虫又接着含糊不清地吐出了好几个音节,而后蓦地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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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余温第一次被他的眼神惊到。
那是他从来没在顾璨身上看到过的眼神。
绝望又凶狠,像是只被逼到了绝路的小动物一样豁出一切准备拼死一搏,眼里满是愤怒和决绝,虽然被抓住了手,却总觉得下一刻他就能扑上来用牙齿或者可以利用的任何部位在你的身上恶狠狠地撕扯下一块带血连皮的骨肉下来。
顾余温也是第一次知道在他在愤怒到极致时那双暖黄色的瞳孔是会变成璨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