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江远集年纪轻轻,完全没有将士的粗犷,有一丝迟疑:“你当真是飞云将军?”
“我是飞云,”江远集戴上他的半脸面具,“不过不是将军,按大汉的说法,我是逆贼,是起义军的头子。”
七皇子看着那面银灰色的半脸面具,终是长叹:“唉,父皇向来只认规矩,你若是老老实实从军,走到这个地步,想必已是大将军了。”
江远集摘下半脸面具,笑道:“我可能直接被前任将军打死了。”
飞云向来是不听管教的主。
他敢孤身一人搅西蛮。
就这脾气,教他为人的师父没少唠叨他。
其实他没拜师。
只是若要一个称呼,“师父”最好。
七皇子问:“此次对战拓拔虹,你有几分胜算?”
“五成,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胜算不大,全看造化。
“依我看,你必定会和拓拔虹正面交锋,他记恨你的杀兄之仇,据说他是被兄长养大的。”
江远集倒不怕这个,或者说,他早知如此:“只是,我实在料不到,拓拔虹这小子,竟能利用我的‘死’进入大汉,从而获得老皇帝的信任,他这一招,该说狡猾呢,还是聪慧?”
“对咱们来说是狡猾,”七皇子站起来,看向窗外,“京都盯着我的人太多了,老爷子现又失踪,他们一定会联想到你头上,搞不好你夫人也会受牵连,不过好在,那些个异族人不知整日在北疆跑东跑西的飞云将军,竟能找天下第一富商做夫人,飞云,你的胜算在这里。”
“我知道。”江远集说。
甚至有些得意。
七皇子很是意外:“鲜少有男人愿承女人的福。”
“哈哈哈,”江远集爽朗笑道,“谁让我夫人厉害呢,我可比不上,除了耍刀弄枪,我什么都不会,如今这枪,也不再是咱们常用的尖枪了,世道变得太快,我险些追不上。”
“只要有胆识在,便不是问题。”七皇子说罢,打开门,朝外面的随从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