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烨然,醒醒,起来量□□温。”宋天真先用手试了试霍烨然的额头,然后才叫醒他,甩好体温计水银柱后,递过去,“放到腋下五分钟。”
霍烨然接过体温计,想往衣服里塞,结果手上没力气,折腾好半晌,也没解开衬衣扣子,还差点儿把体温计摔到地上。
见状,宋天真不禁在心里感慨,这些年,霍烨然变得好像换了个人似的,不仅是长相,还有性格。
在她的印象里,小时候的霍烨然总是不紧不慢、不慌不忙的样子,即便是被街上那些坏小孩儿欺负哭了,都是哭得很平静。
可这会儿,他着急得鼻尖儿上沁出了一片细密的薄汗,如果不是因为发着烧,手上没有力气,他怕是要把身上那件衣服硬生生撕开。
“别扯了,再扯衣服都要给你扯破了,手拿开,我来。”宋天真终于看不下去,上前帮霍烨然解开了衬衣最上面领口的那颗扣子。
“解个扣子而已,你着什么急,像这样把扣子慢慢从洞里绕过来,不就解开了?”解第二颗扣子时,宋天真边说边耐心地给霍烨然做了个示范。
霍烨然垂着眼帘,吸了吸鼻子,嗓音里带着浅浅的哭腔,说道:“我怕你烦我。”
听到这话,宋天真手上动作微顿,心情突然有些复杂。
人在生病的时候,通常就是心理防线最脆弱的时候。
看着霍烨然那副虚弱无助的样子,宋天真动了几分恻隐,决定先暂时放下他们之前的“恩怨”,让霍烨然安心养病。
伸手给霍烨然掖了掖被角,宋天真佯装漫不经心地说道:“其实我也没有很烦你。”
霍烨然腋下夹着体温计,靠在床头边测体温时,宋天真去厨房倒了杯热水,又掰出两片退烧药递给他,“先把退烧药吃了。”
“好。”霍烨然乖巧点头,喝了口水,仰头吃下退烧药后,脸上表情忽然变得有些扭曲,皱着眉头道:“这药好苦,我想喝蜂蜜水。”
宋天真说道:“良药苦口,吃了药,睡一觉,明天你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