舸秦毫不介意给舸芷先来个下马威，直接脱口而出:“我是商人。”

“你……”舸芷停顿了好一会儿慢慢思考，也没有想出任何能够同他做交易的东西。

舸秦一脸惋惜的摇摇头，“不行啊，我以为他还真能教你什么。”

舸芷一只手放在身后，已经快要扣烂身下的真皮沙发。

“实话实说。我是商人，和江钰素不相识所以只谈利益。” 舸秦说完便特意停顿看了她一眼，见舸芷没有什么特别过激的表情哼了一声， “双双是我的妻子，所以我和她谈感情，但她信息素无感并且一直反对我，我实在没办法认同她。而你是我的女儿，我们的确能谈谈亲情，甚至将来这些全都是你的，但是，你现在没办法叫我认同你。”

舸芷听的一头雾水，舸秦在他的眼里就是一只已经活的成精的老狐狸，拐弯抹角永远不会把自己要的说出来，但自己不搭话又显得很没有底气，只抿抿嘴:“所以……”

“我和人谈交易，你过来插手一脚是不是你错了？”

舸芷听着这话差点一脑袋没转过来，俄罗斯轮盘转动，战局突然拉开。舸芷朝着面前的桌子一拍，问:“你出轨你怎么还有理了……”

“那你乱伦你还气壮了？”舸秦斜了一眼舸芷，嘴角微勾，像在嘲笑。

舸芷收回自己手心已经通红的手，藏到了口袋里，咬着牙问:“你们没有结婚，也没有结婚证，连订婚都没有，你这不是出轨，什么是出轨？而他没有跟你在一起，我就不算乱伦。你这个样子， 我妈妈真的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舸秦拿出一支烟，当着舸芷的面毫不避讳点燃。红色的火星慢慢燃起，空气里又开始充满着alpha的压迫的信息素。过了良久，瞥了舸芷一眼:“小孩子乱说话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哪句话说错了？”

舸秦指尖夹着烟缓缓站起身来，避开了她的问题，“你高三毕业，继续读书也行，跟我混也行，出去一个人闯荡都可以，大家都按着这套法则生活，你以为你能例外？”说着便背对着落地窗的夕阳，通红的血色在他身后燃着了半边的天和高楼大厦，那双眼睛看得舸芷心里一惊，“哪个a能够受得了自家oga跟自己五年不同床？”

“……那你这样就可以出轨了吗？”舸芷一脸不解，“这就是你可以出轨的理由吗？”

“这不是每一个alpha都会犯的错误吗？”舸秦朝着舸芷微微颔首，久居高位的alpha有着睥睨天下的气势，“再说……我有钱，我为所欲为，你呢？近水楼台先得月，你抓了我的月亮还嫌我的水脏？”

舸芷只觉自己受到的九年义务教育和两年高等教育、甚至包括将来的最后一年高等教育都在他面前变成了一张空荡荡的纸，就像那一张她考差了的成绩单，只配被揉皱扔进了垃圾桶。活了不过短短十几年，却觉得所有的三观和道德在此刻被人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让她有一种自己很不正常的感觉。舸芷站起身来时打了个趔趄，“我不跟你扯了，江钰的地址给我我马上走。”

“不可能，你这种话说出来你的生意就被动了。”舸秦摇摇头，如此时候还有心思同舸芷打趣，“我今天不给地址你就不走了？还是你自己能一步步走完全世界？”

“你到底想怎么样？”

舸秦从抽屉里随手掏出来一个文件袋扔到她手里，“东西给你，自己看看。”看人一脸莫名明奇妙又开口解释，“我跟江钰的合同，里面有他的所有资料。在半个月前到的期。还有双双说会给你请新的家教。”

舸芷拿着那一份不太厚的文件感觉有一点点烫手。

舸秦将烟熄灭，坐到办公桌前拿起笔，突然又抬头说:“你是个alpha，今天我说的话将来有一天你会懂。”舸秦脸上带着的自信的笑让舸芷生出来一身冷汗，“但你如果想要一辈子一文不值的话，你也得先确保不会让你的oga饿死。难不成你真的觉得你如果一直这个样子混下去，我会把他和那些钱财当做遗产一起留给你继承吗？”

舸芷刚刚想起前几天还刚上的最后一节思想政治课，冷笑道:“你那套大a主义我宁肯这辈子都学不懂。”说罢头也不回的拿着文件袋出了门。

她到底还是没有资格直接跟人说，你那一些臭钱，我也宁肯这辈子都拿不到手。

二十一

舸芷怀里抱着那份文件夹，里头是江钰的前半生。二十七年的时间稍作记录写在上头十分地轻，仿佛就是在她生命里存在的如此短暂的两个月。

舸秦那些东西她早就已经拿了十几年了，拿人手软，吃人嘴软。她胆子再大现在也没有资格跟人直接叫板。两人性格不合、三观不合、思维不合，舸芷也没有弄懂自己怎么会由这样的一个人提供精子。却也没有半点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