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觉得这孩子是在服软，相反，这孩子像是在嘲笑她。

“首先。”林知微敛起了眉眼，在林雅兰不悦的目光中，慢斯条理的开口了，“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你也是读过书的，就不要拿古代那套生下孩子就是天恩这种说法来糊弄人了。”

“而且就算在古代，要用生恩拿捏孩子，也得看孩子吃不吃这套。”

“我就是不吃这套的人。”

“其次，”林知微说话的语气依旧平和淡定，他问林雅兰，“你的脑袋是进水了吗？”

“先不说我是不是真的没有教养，就算我没有教养，你应该怪的也是坐在你对面的人。”

“要是她当初没有调换孩子，我要是在这个家里长大，不至于失去了你口中的教养，要是她调换孩子后好好教育我，没有让我从小就遭受家暴，没有让我一上初中就开始在外兼职养活自己，我也不至于失去你口中的教养。”

“明明我也是受害人，明明作恶的罪魁祸首就在你面前，可是你却对她视而不见，把一切不快都发泄到我身上，如果－－”林知微顿了一下，在林雅兰愤怒的眼神中继续说道，“如果这就是你身上的教养，那我很高兴成为你口中没有教养的人。”

被林知微这样说的林雅兰怒不可遏，秀美的面容甚至因为过于愤怒而变得狰狞了起来。

她白皙又修长的手指指着林知微：“你………你…………”

从生下来就是天骄之女，一路顺风顺水到四十多岁的林雅兰别说和别人逞口舌之争了，就是撕破脸的次数都没有几回，此刻对着林知微的讽刺，她毫无招架之力，憋了几秒才怒声呵斥道：“你竟然敢这么说我！”

林知微：“我为什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