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两个字落下,谢湛垂落于腰际的手不自觉握起,他缓缓抬眸去看程安,明明只有几步路的距离,却仿佛隔着一条银河般不可逾越。

“……”片刻的沉默后,他才略有苦涩地开口,“你倒是很少这样叫我。”

从前的大公子和后来的神君,他多少是想听一句谢湛或是……

妄念罢了,不足一提。

“我有一样东西得还你。”程安见状,并未理会他心中想法,扬手一抓,将一直温养在灵台的火红魂魄取出,又拿一用来养魂的玉匣子承载它的魂魄。

她将凶凤困于深渊之事略有删改地解释一番后,才道:“凡间纯阳火是我承了你一番人情,凶凤魂魄还你,就算了了”

真不是她不想趁此机会,把纯阳火也一并还他,这东西让鬼神之息吸收,早就不知到何处去了。

“…可。”

谢湛不自觉屈指摩梭匣子上残余温度,话落后再抬头,哪里还有程安的影子。

这次还真不是程安自己要走的。

她啧啧称奇地瞧着前方牵着自己直直踏上冰梯的男人。

修祈察觉到她的视线,回眸看向程安,眸光温和如常:“怎么了?”

程安眨了下眼。

虽然看不出和平时什么区别,但是……

几百年了,哪怕是在凡间时,他皆是一派谦和有礼,从未有过这种不告而别。

所以总该不会……

程安眼角向上一挑,忽地笑出声,凑到修祈跟前,轻咳一声,在他耳边吐息:“总该不会…是谁家的醋坛子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