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低哑,说出一句不明意味的话。
“你忘了我。”
没有人说起过,程安睡相其实极差。
似乎是感到让人安心的草木香,又可能是隐约间听到修祈这一句,程安翻了个身,不自觉向修祈方向靠了一靠,寻了处还算舒适的位置。
她蹙眉,似乎做了不好的梦境,复尔抬手拢住对方与外表完全不符的精瘦有力的腰身,含糊不清道:
“阿曲……”
修祈手中动作一顿,眸色有一瞬的震颤,复尔有些无奈:“怎么这么久过去,还是一点儿没变。”
他由着程安将自己当人形靠枕般抱着,视线却不紧不慢飘向窗外。
窗外,有东西飘过。
幻境的一切陷入了恐怖的长眠,一切是让人不安的死寂,这一刻,什么声音都消失了。
三只相当熟悉的,黑色干枯的,深渊血池地下才出现过的无头人,正毫无声息扒着半阖的窗牗,脖颈长出黑色发丝,明显要朝着他们卷来。
修祈忽的敛了温和的眸色,轻笑一声,带着讽意。
“找死?”
他抬起另一只没被程安环住的手,虚空中半握成拳,阴测磅礴的鬼气从地上升起,抓住那其中两只海葵怪的腿,同样无声息地将他们拖进地底。
而另一只,明显也没料到修祈如此做法,在原地怔愣一瞬。
修祈轻笑一声,如沐春风。
陡然间夜风作刃,将那只仅剩的海葵怪四分五裂,斩成五段,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消失不见。
做完一切,他试图将程安重新放回布枕上,可对方抱他实在太紧,便只好作罢,幽幽叹了口气。
“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