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井不觉得,她有那样大能耐,可以当上古凶兽的主人。

凶凤顿时来了精神,语气越发激动,冒出的词汇也断断续续,仿佛能将他口里君上的伟大称号说上十万八千年:“君上…天地第一,司刑杀,平天下,斩恶鬼…守四方太平!”

……

……

它在那边说着,这边程安表情发生了一系列微妙的变化。

从沉思到恍悟,唇角抽动,再到最后的面无表情,仅仅过了一息。

她就说嘛!

“你说,我是,谢湛?”最后那两个字让她咬得用力,近乎是从牙缝里咬出来。

“君上名号……莫敢不从……”

果然,凶凤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如当年最初缔结契约,发出一声嘶哑的啼鸣:“诛杀,奸邪……”

“……”

程安悟了。

这眼前的怪鸟瞎了眼睛,看起来神志也惨遭荼毒不浅,恐怕辨别不清他人样貌。

她日前被困在玉宸殿那样久,谢湛要是想在她身上留下神识标记简直易如反掌,估计,凶凤当是将这缕气息错认。

想到此处,程安轻轻啧了声。

她就说南诏时,谢湛怎么这么轻易放自己回去了。

感情是留了抹神息在她身上啊。

凶凤失去视觉,没听到声音,颤巍巍地半起身,鸟喙向地,做出恭敬的模样:“主上…凶凤甘愿领罚。”

“领罚?为什么。”

凶凤这次话吐清楚了,像是磨炼千万遍一样忏悔:“凶凤害主上陷冰牢受剔骨之刑,凶凤理应受罚。”

“……”

冰牢?剔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