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湛将至于她胸口创口处的手移开,同程安一样,他似乎也听得将自己耳畔耳鸣之声。

不成想,重来一次,她还是笑吟吟地跟着修祈走了。

谢湛说不出心底种种且复杂陌生的情绪,只是与眼前这一道伤口相同的地方又在隐隐作痛。

有些熟悉。

这样细微

难捱的痛楚,有些熟悉。

他曾经同样在哪里经历过一遭,只是太过漫长的记忆早就将这一切混淆。

谢湛如玉指尖颤了一瞬,抬起手,缓慢且莫名地压住那一道断绝心脉的致命伤口,凉下来的血浆即刻浸染掌心,除此之外在没有动静。

“……”

他最后垂下眼眸,抚了抚她毫无血色的僵硬铁青面颊。

程安这张脸本就生得极好,皮肤细腻白皙,虽然总有几分病色,可无端的,她站在日光之下,不用春日。

大抵因为,她本身就如同无限明媚与春色。

谢湛忽的抬头,瞧了一眼不远处的杏花苑。

院子里原先结实风光大杏树让方才的剑气斩落近乎一半的枝条,地上一片残枝败柳,光秃秃的树干立在那里,凄凄惨惨。

那只秋千也为剑气吹断,断成两节木头,落在地面,一片惨白。

程安总是习惯将自己的房间打理得井然有序,入秋落叶,杏树哪怕掉一片叶子她也会亲自收拾干净。

他路过几次,隔着那扇不大不小的门,朝里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