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带着一丝温厚的笑,装得很是谦和:“不知伯母可愿意如之前一样,住在慈宁园里?”

“慈宁园?”

卢氏不知在想什么,婉拒道:“还是别麻烦了。况且那里人多嘴杂,吵闹得很。我看来的路上,栽着柳树的地方就很不错,给我收拾间厢房就行。”

“……”

谢府栽着柳树的庭院,紧挨着她的住处。

这大伯母究竟打着什么算盘,程安一时也辨别不清。

“那就依照大伯母的意思来。”

管她打什么算盘,待谢母的病情安顿好,她重新修回灵力,就是一把火将谢府全烧了,她也能修得回来。

又过了约莫数日,谢母的病情有了些许起色,起码染了近半个月的风寒,总算有了些许好转的景象。

程安盯着账本,心里盘算着修祈也差不多该到了。

是夜,夜凉如水。

月满枝头,夏蝉鸣声轻快,银月光洒在桌案前,洒了一地空明积水。

程安取出五遁木,拿玉刀细细切好分装,连同其他药材一齐扎在一张油纸上。

做完这些,她在面前铺开一张宣纸,撸着袖子提起笔,沉思自己是不是该留下一份五遁木的煎煮法子。

她也知道自己字是个什

么玩意。

若是红玉和娘她们看不懂,岂不是无比尴尬?

“药材,我已经取来了。你且看看有没有少什么?”

程安闻声转过头,修祈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处,颔首向她点头。

修祈一拂袖,程安只觉得面前灯线一暗,面前出现一座玉山似的玩意。

她定睛一瞧。

好家伙。

这玉山是一堆各式各样的玉匣子,垒起来……竟直接顶到了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