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两宽,各自生欢”

谢湛:“……”

还真是时刻备着。

程安完全没害臊自己的字,将书递到他面前,还晃了晃:“你看这一地血,刚好能拿来画血手印,别浪费了。”

胸腔里的内伤似乎又重了一点儿。

“看来,我同你请的夫子,真是一点儿用都没有。”

谢湛似乎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惨样,避开话题,竟开始说起了风凉话。

程安举着和离书的手一僵。

谢谢。

有被冒犯道。

这短揭得很是要命。

要知道,往日多少来求她治伤的妖鬼,最后有一大半死因是看错她鬼画符似的药方。

“殿下重伤不方便行动。”

她咳嗽一声,把话题又掰扯回来,也学着谢湛风轻云淡的模样无视他的话,声音几分柔媚。

“不若,我替殿下按手印?”

“……”

听她没有任何反驳,谢湛阖上眼,嗓音又沉又有几分哑:“约定继续。”

他再睁眼,似乎抛开了什么多余的情绪,用慢悠悠语调道。

“我不会死。”

沉沉话音刚落,程安只觉得本就狭小的空间似乎更狭小了些。

她眨了眨眼,转过身,却看见一柄钝重的古剑横躺在车厢内,漆黑古朴的剑身威风凛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