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只觉仿佛整个房间都满是冰碴子,隐约间都有寒风萧瑟的幻觉了。
要不别管什么杂七杂八的神君姻缘,干脆拿地上的银针,往自己命穴上来一针?
她有些泄气的想。
受着苦干什么,早死早超生得了。
虽说如今怨气不足成不了厉鬼,但既然灵魂极韧,就是做个普通的孤魂野鬼,道行也能修得回来。
然而,她还没有付出行动,却突然看到了地面上一斑从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
很暖和的样子……
突然好想…晒一晒。
真成了鬼,就再也享受不到晒太阳的舒适了。
念头不过起了顷刻,便断送她自我了解的最好时机,程安只好顺从自己心意,颤巍巍地朝着门口一步一步爬去。
谢湛推开那处他数月不曾踏入的庭院时,只觉得空中死一般的寂静。
从前他踏入这边,总是能听得到秋千那边传来的笑声。
“……”
——或许出去了。
他这般想着,直到看到那所新居散乱打开的木门,门口泣诉般半掩,门槛处拖着一道长长的血痕,从屋外走廊一直拖到屋内。
谢湛瞳孔微微缩起。
他下意识唰啦一把猛推开门,快步踏入屋内,屋中却是一片狼藉,碎瓷片散在地上,七零八碎,几片甚至上沾满血迹,而他亲手画得那副墨梅同样被刺目鲜血污得不成模样。
程安,不见踪影。
所有都仿佛在说……
这里遭到了什么人的劫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