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湛侧眸看向杨氏,眼神又冷又肃杀:“我只是耽搁了些。伯母,我的婚事,便不烦您操心。”

他这一身银甲反着寒光,闪得人心里不自禁恐慌。

原先想看程安笑话的下人也纷纷避开。

卢氏为这

身银光杀气逼得心里发冷,她这才想起,谢家父子、甚至谢大夫人,都是在战场杀敌无数的名将。

“……”

尽管她还想搅合些什么,最终是止了口。

谢湛微微垂眸,见程安盯着自己瞧,未解释自己究竟去做了什么,也没有道歉。

他眉眼平静,接过侍女手中茶,就着重甲向谢氏跪下,敬完茶行了礼。

纵是有气,可当着外人,谢母并不好发作。

她只是恶狠狠瞪了谢湛一眼,任由他跪在冰冷地面上,待程安敬茶时,又专程让人找了个蒲团,顺手从怀里取出一只玉如意,给她塞进怀中,拉着她说了些体己话,将还穿着重甲的谢湛晾在一边。

程安:……说真的我感觉我才是亲生的。

“……”

谢湛听他们说话,没有任何动作。

他视线顺手落在面前桌上,白瓷碟盘里,冬笋切得齐整,摆得紧凑有致,隔着老远他都能闻到清香,瓷碟边,是个红木金丝花食盒。

食盒……有些眼熟。

谢湛忽然想起一件很久之前的小事。

上一次情劫,他书房里总是会莫名多出一些点心,桂花糕、梅花酥、有时他要出征时,便会摆上红彤彤的定胜糕,讨一个吉利。

他开始并不会用,可日子一久,想着许是萧武体贴,又或者是谢母吩咐小厨房所做,偶然也会用些,味道……确实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