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陷入了沉思,眼中郁寒色彩渐深。
只稍片刻,便有个陌生声音从识海浮出,声音很脆,有些稚嫩,因此雌雄莫辨。
“您竟然还坐得住……实在厉害。”
“心静,自然坐得住。”
谢湛答得慢条斯理,脸上没有丝毫的异色,视线却落在身侧不知何时出现的一柄玄黑重剑上。
黑剑约有一人高,半人粗,大非寻常,锋刃未开,钝重非凡,气势内敛且威猛逼人,粗钝剑身上泛起一层红光。
若是萧武还在,怕是会吓得半死,竟是剑在说话。
重剑,时寸。
众人只知,凡是征战杀戮,谢湛随身必带一柄重剑,其名“时寸”,鲜少有人知晓,时寸已孕有剑灵,甚至能言能语,与人无异。
“还心静呢。”
剑灵语气无名沉痛,“剑主,您这态度,若我是程安,定很不得离您十万八千里远。”
谢湛安之若素,不慌不忙,嗓音一点儿都听不出来焦急:“对我如何作想,是她的权利,何必强求。”
他声音很淡,听不出任何情感与悔意,仿佛程安如何想他,他都全然无谓。
“……”
时寸没料到他来这么一句,没明白他的意思:“不是……那您三千道雷劈着玩吗?”
谢湛不再理会他,只是又在纸上落下一笔。
“您能不能告诉我您老到底在想什么?”
时寸大着胆子,像是塞了满满一筐东西的箱子一瞬打开,不停倾泻起里面问号:“您回到什么时候不好,偏要回到到现在。这会刚入劫,您就一凡人,若不是有灵契在,连召我过来都做不到。敌暗我明,但凡修祈长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