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归抱怨,虞衡还是得认命干活。怎么着都得先把卫生给收拾一下,这邋遢的样儿,就算虞衡没有洁癖都看不下去,不收拾收拾,根本就没法落脚。
再说了,考试的试卷也不能有脏污,要是染了一团团的灰末,那基本可以下次再来了。
虞衡叹了口气,从外面的大水缸中舀了水,打湿帕子开始搞大扫除。
怪不得一场要考三天,搞卫生就得搞小半天,时间要是短了,还真不够用。
虞衡手脚麻利地将号房收拾一新,仰头看着正透出一缕日光的房顶,陷入沉思,这要是晚上突然下雨,不得把试卷全给打湿了?
但屋顶的缝虞衡也没办法补,只能自己留了个心眼,观察了一下洞的大小后,估量了一下被波及的范围,暗自决定晚上休息时把考卷放远点,免得真倒霉碰上了下雨。
虞衡不由叹气,这破条件,放后世就是贫困山区的标准,竟然还是天子脚下的贡院,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就没人想着把号房修一修,给它一点排面吗?
正腹诽间,衙役便来发放考卷。和之前的考试一样,考卷被卷成长条圆筒,中间用一根细长的红绳绑住。虞衡接过考卷,衙役便将门狠狠关上,呛了虞衡一鼻子灰。
乡试的题目,在原本院试等试题的题型上又增加了策问和论以及表、诏、判等题型。其中表和诏有点类似后世的公文,每种都有不同的格式,考的是官员的基本素养,毕竟以后当了官,不同的场合要上不同格式的折子,权当提前练习了。
判就难了许多,实际上考的是考生的断案能力,类似后世法考,假设一个场景,请考官判案。主要看考生对律法熟不熟悉。当然,出的题目不会很难,毕竟律法好几大本,考生们又没真的断过案,学以致用还是有难度的。
但这个却是虞衡的强项,这么多年,虞衡基本能把四书五经倒背如流了。如今又新增一门学科,虞衡的学习兴趣不减反增,兴致勃勃地背完了整本《大宣律》,在系统空间中刷的题,有一小半是律法方面的内容。
不过第一场考试的内容还是以四书五经为主。虞衡快速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试卷,发现上面有《论语》题两道,《孟子》题一道,《大学》《中庸》题三道,再加五言八韵试帖诗一首。
题目不算多,但难度较大,要是底子不扎实的考生,怕是会做不完考题。
这一点对虞衡完全没有影响,这货被系统名师按着脑袋灌进去那么多知识,闭着眼睛都能把四书五经给默写出来不说,随便拎出来一句问他,他都能洋洋洒洒地说上一大串。题目虽然出得偏,对虞衡来说却还是基础题,根本不用多费神,见到题目自然而然就有了思路。
虞衡的动作很快,有了思路后落笔如有神,埋头刷刷就写满了一整张稿纸,接连打完两道题的草稿后,虞衡这才感觉腹中空空,时不时传来一声咕噜声。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虞衡当即停了笔,把笔放在离考卷最远的地方,慢悠悠地开了火炉,将带来的鸡汤煨上,又拿出一张薄饼和馒头,蘸着汤香喷喷地吃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