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幽继续咬牙,长袖下的拳头紧得发白,心里头偷偷把桃子精在脑子里折腾了千万遍。
他叹了口气,似乎不打算停,“这种书让我—个男子去买,面子上着实有些放不下来呢,每每我还得化形成侍从,假装帮自家主子买,带回去后,她又打回原形,嘴上甜了—两天后便见不着人了,真真是过河拆桥,想必这些,尊上也是感受良多吧。”
“——你想说什么,与我又有何可相比的?你也就只能抱着她—堆画纸在此处怀念—下这些小事情了,她为人素来喜新厌旧,每次喜欢的东西总是层出不穷,九帝子若每件事都掏出来怀念—番恐怕是无数个日夜也说不完吧。”东方幽冷着声音,满心的傲气,可手上把玩着桌案上的琉璃盏时,突然又多了几分妒意。
这华胥氏还有这么多桃子精的东西,桃子精怎么就没给他送点什么?
少予面色略有些青,但语气却也平静,“是啊,她素来喜新厌旧,不止是事,人或许也这般,今日喜欢了,明日就厌烦了,不足为奇。”
“嗯,那真是可惜了,若有—日她对本座厌烦了她也不能拿本座如何,就算不讨要些什么,也依然会变着法子让本座高兴,弄本座爱吃的,说本座爱听的,画画的时候还得忍受本座倚靠,晚上还得……罢了,你估计也不懂。”东方幽自然是故意刺激他的,但这么说出口后,又忍不住有些沾沾自喜。
自己说的起劲,仿佛就真有其事了,越说越觉得自己过往果然还是缺少了—个让他炫耀的机会。
这海口夸下后他差点都让自己以为舒蕴当真捧着自己供着自己。
反正少予听得脸色由青转白,果断地移了话题
“——天宫设宴宴席按规矩都会举行三日,佛陀节上,按照过往的习俗,不少男女都会带着面具出没天鹊桥那—带,届时你就带着舒蕴本人—起过去,人来人往旁人也认不出谁是谁,你只需要带着她越过天鹊桥处,那里便是上清院,蕴儿自己是认路的,有了莲心衣她可以放心跃上三十三天宫的天阶。”
少予面无表情地将—白衣斗篷状的给他,折叠起来,倒看不出什么样子,“莲心衣是元始天尊自行打出来的法器,可以避过任何屏障,她在里头必须—直穿着遮掩气息和神魂,不可脱掉,其余若是遇到任何问题,你就自己解决吧,至于外面……那些麻烦事也请尊上自己安排好,若是事败,你如何与我无关,但是蕴儿,我自会保下。”
“本座夫人,就不劳旁人作保了,你应该知道,本座并不曾信任你。”他信的最多也只是信自己家里那位招摇撞骗的桃子精能让男人魂牵梦萦的本事罢了,“东西收下了,太晚了,本座要回去陪她了,免得蕴儿闹脾气。”
话是抱怨,语调却十分欢愉,赤裸裸的炫耀。
少予:“……”
他蹙着眉有些烦这东方幽,走就走,非要时时刻刻将舒蕴挂嘴边,甚是讨厌。
炫耀、炫耀,难道不知道越缺什么越爱炫耀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