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蕴也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东方幽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她的发丝,目光流转,意有所指地说道:“恐怕,并不只是想摸清本座的行踪吧。”
“那……陛下的意思是?”冉柯摸不着东方幽怎么想,前面说了一堆也没说话,说到这里突然就这么说,是想暗示他们做什么吗?
“本座自有打算,你和玉清去准备一下,一个时辰后去昆仑,从海底过,至于听风,你留下。”东方幽没有多说,只淡淡地吩咐完,冉柯自然也没有拖延,抬眸看了眼屏障,扭身便与玉清退了出去,但门还没迈出去,又被叫住了
“——啊,对了,那些传流言的,开过口,处以极刑杖毙,剜心去魂,去吧。”东方幽说得平淡,眼睛还在目不斜视地把玩着她的头发,仿佛丝毫没把这事放心上。
而舒蕴心却狠狠地震了一下,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又迅速撇开视线,不敢看他。
极刑杖毙已经是十分重了,还要剜心去魂……流言这种东西本是见仁见智,也无伤大雅,完全用不着这么大动干戈,东方幽虽然手段毒辣,可是并不是个喜欢杀人的君王,先前流言传了这么久也没管过,想必他自己是无所谓的,为何此刻要这样?
是因为她开口说了,所以他觉得自己在意吗?
她别过脸翻了个身想压一下自己不知是受惊吓还是觉得自己说错话而如雷跳动的心脏,一言不发,她指甲抠一下手心,仿佛在提醒自己东方幽并不仅仅是那个拉着她连卿卿我我都诸多理由,对她好又百般别扭的小狼狗……
他本人还是一个阴鸷狠厉、能随意掌控万物生死的男人,也同样是个统领一方土地、掌着三个族群令人仰视的君主。
东方幽这话让玉清和冉柯分别脸色都变了变,但反应却没有舒蕴大,他们都熟悉东方幽手法,东方幽要么对旁的事不管不问,要么一旦问起,那就是诛心诛魂。因此对于蓬莱里流言的事玉清早就先一步处理过了,所以……
他默默地瞥了眼冉柯,觉得这话应该还是说给冉柯听的,谁叫她自己说自己军中传出流言,东方幽这是在给舒蕴出口气啊。
冉柯心惊,东方幽虽然看起来行事阴狠冷漠,可极少动那些底下给他卖命的,尤其是士兵,“陛下,可是方才大家才拿下昆仑,此刻要为了这点小事处极刑是否太过——”
“——本座方才听你不是这么说的呀,不是说此间流言会对本座和魔族影响很大吗?本座寻思着魔后说得对,既然如此就该好好闭嘴,闭不上那本座只好帮大家一把了,你还有意见吗?”东方幽话音冰冷如霜雪,哪怕看不见他人,可那隐隐释放出来的神力却立刻让屏风外面的人都压得有些喘不上气。
就连舒蕴习惯和他呛声的都有些缩了缩身子,毕竟东方幽这神力释放出来也不能选择攻击对象,只要是个有魂魄的生物,对于神族,还是强大的神族,都会有天然的屈从感和压迫感。
这也是为何,从古至今只有神族才具有统领一方领土的能力,让人无条件的听命。
东方幽垂眸将视线转移到舒蕴身上,缓了缓情绪,淡淡地道:“行了,出去吧,听风,你也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