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半年前少予一切都转好之后,她的生活便重新步入了正轨,先前发生的事情便真就宛如一场梦。
只是这场梦还没来得及在舒蕴身上烙下痕迹,倒先在少予身上烙下了。
她那年没有听从银笙说的把他留在南境,而是强行将人带了出来,一来是担忧东方幽会回头找人确认他们死没死成,生怕他会因为不想事情提前败露而在南境逼死他们。
二来,因着他身上有勾蛇现成留下来的伤。
对于银笙,先前乍看仿佛一切都好,只是些皮外伤以及苦海的灼伤,但舒蕴给他治疗的时候发现银笙的肺腑早就被染上了勾蛇的毒液,如果不将人带出来,持续在南境这种环境下,也就真的只能是等死。
但也正因为银笙这个伤,医官才得以取到现成的勾蛇毒液,对此进行了解毒。
可惜毒虽然解了,但估计解得不干净,或者是少予的毒本身就比银笙的毒要来得更深一点,所以虽然好起来了,可是一双腿却无法再正常行走了。
不过这事天帝下了严令隐瞒了这件事,少予作为他母族白夷族而接替青龙军战神一职,专门守卫整个九重天的军队,为了不搞的人心惶惶,在魔界的事情,晨曦宫的人都是守口如瓶的。
“——明日玄冥帝君生辰,朝我们发了帖子,一起吗?”舒蕴推着轮椅,对少予说道。
这轮椅是南极仙翁打造的,那长相模样俊俏实则年岁久远的“老头”拥有天秤座独有外貌协会的特点,就连一个轮椅都非要弄得花里胡哨的,虽然好看,但舒蕴每次推着都觉得硌手。
“无妨,你想去便去。”少予面容如玉出尘,一袭白衣仙风道骨,声音是一如既往地柔和,“三年了,魔界暂时也没什么动静,我们也不至于如此惊恐,连出席个宴会都要瞻前顾后,况且,现在东方幽要上天宫,我们也会提前收到消息的。”
舒蕴表面点了点头,但内心却不这么想,东方幽想上来那对于他来说是件很随便的事情,恐怕不会有人提前收到消息,不过东方幽如今确实也没有上来的理由,尤其是若水苦海下封印的庞羽一切如常的情况下,东方幽暂时不可能有什么动静。
“这个是我从元始天尊处拿到的药,可以让你短暂地恢复约莫三个时辰,到时候宴席开之前服下,一盏茶时间起效。”
舒蕴给他一个白瓶子,如今少予的事情天宫里的人之所以鲜少得知,无非就是他平素甚少出晨曦宫,什么宴会之类的都是服用了这些药短暂露个脸,所以这瞒天过海瞒得很成功。
大概是舒蕴表情太过哀哀戚戚了,少予每回见着都觉得好笑,“何须每次都这眼神,不过就是中个毒,时间漫长,总归是有解掉的一日,况且这腿也并没有影响我施法布阵,更不会妨碍我抗阵杀敌,怕什么。”
“是是是,殿下倒真是乐观之极。”舒蕴也不想和他争辩这些,每次看到他这幅无所谓的样子,她才是真的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