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傻再蠢的银笙也是活了万年多的人,年岁跟东方幽相当,怎么样也该想明白了,而且刚刚妖气去掉的那瞬间,分明能感受到若隐若现的灵气。
“——啧,真是不长眼的狗。”东方幽略带了几分不满地扫了他一眼,揉着太阳穴装模作样地闭着眼,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污浊的东西,表演非常浮夸。
从这人背着桃子精到桃子精喊他什么鬼“哥哥”的时候,他心里对这个人的偏见已经到达了巅峰,他已经开始琢磨着要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舒蕴眼皮底子下将人弄死。
舒蕴:“……”
虽然是狗也没错,但你这话还敢不敢说得再难听点?
东方幽这种讨人厌的,换做以往银笙一定会骂回去,可是自打这个人靠近之后,他便一直有一阵猛烈得如泰山压顶的窒息感狠狠地压着他,这人身上的魔气太盛,让他甚至不敢抬头直视他的容貌,只知道乍眼一看是个俊美的男子,神情阴郁且淡漠。
倒是……有几分眼熟,而且还和小狐狸很相熟,或许那也不是小狐狸了……
“阁下说话还是注意点比较好,在这里起争执,大家都不好看。”银笙态度多了几分硬朗,虽然不知道这黑衣男子什么身份,但是雄性动物的天性就是——必须在漂亮的雌性动物面前立雄风,不管对方是谁。
“嗤。”东方幽那张懒洋洋的脸又多出了一种名字叫“我才不屑跟你说话”的表情,对着舒蕴说:“哪里找来的狗东西?”
“人家不是东西,人家是犬妖,而且……这可不是我寻来的,是他找上门的,故意带我来这里的。”舒蕴看东方幽来了,自觉有人撑腰,所幸戏都懒得演了,直接就摊开来说。
“——你小丫头过河拆桥的本事挺好啊。”东方幽忍了忍自己嘴角的弧度,看舒蕴那一本正经又很是无辜的模样,在他眼里像极了告状。
他转头看到那犬妖一副难以置信一脸震惊的模样,突然心情又愉快了起来,“我看着明明是他一直死命护着你啊,你这状告的可是会整死他的,你这可不只是过河拆桥,你还卸磨杀驴啊。”
虽然是带了点指责的意思,可是话却说得怪声怪调的,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东方幽那张脸明明白白地写着“小丫头干得漂亮”!
但舒蕴是g不到他兴奋的点在哪里的。
“小狐狸,你……”银笙想开口,话却如鲠在喉。
“难道不是吗?难道不是你故意在我面前大声谈起这件事引我过来的吗?还有那个小孩子,也是跟你一伙的?”她歪着头刚想靠近银笙好细细打量他的神色,东方幽又一把将她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