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阔眉头一皱,开口就要反驳,但岑溪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我知道是因为她今天割脉了,你才不得不亲自送她去医院,就像上次她被人强暴,你不得不伸出援手。”
“你做的很对,如果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连我都要夸你是个见义勇为的英雄,但很不幸,我是当事人,遇到这样的事儿并不太高兴。”
岑溪看着他。
笔记本的屏幕不知何时熄灭了,没有开灯的书房显得异常幽暗,只有窗外的月光勉强散发着光亮。
男人有些沙哑的声音在安静黑暗的房间里响起,“我母亲和她妈妈当年是很好的朋友,看在她妈妈的面子上,我也不能见死不救。”
岑溪静静的看着他,静静的听他把话说完,然后顺手把自己的笔记本合上,“自杀这事儿跟出轨一样,只有零次和无数次,这次是割脉,那下次是上吊还是跳楼?上吊也太丑了,跳楼说不定不死还弄得个残疾,要我建议还是喝敌敌畏吧,便宜见效还快。”
她托着腮笑,“还有,虽然我现在只有十八岁的记忆,但我的智商可是公认的高,她三番两次的出事儿都被你撞见,不是刻意而为那就只能用缘分来解释了。”
“岑溪,”江屿阔语调平和,“不管是故意还是偶然,但你明明知道我和她并没有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判我的死刑?我就这么罪无可恕?”
岑溪摇了摇头,她凝神了好一会儿,笑着回答,“你高估自己了,多少连环杀人案的罪犯和强奸犯低劣无耻的程度比你严重多了,你可没资格在罪无可恕这一领域跟他们争个先后。”
“可是,我凭什么要委屈自己来忍受你和你那个白月光?”她一双温温淡淡的眼睛直视着他的深眸,“我年轻漂亮又有钱,多的是能让我快乐的事儿,我是除皱针打到脑子里了才想不开在这陪你们玩儿?”
“这段时间你哄着我也挺累的,乖,你还要养活公司旗下的这么多口子呢,把你的时间用在工作上,别把心思浪费在我这个天生感情淡薄的人身上。”
岑溪想起很久之前,慕晓晓曾说自己以后肯定注孤生,原话大概是这样的:
岑小溪你这颗心放在微波炉里面加热都不一定能融化,真的心疼你未来的老公,人家说不定把命都给你,你还嫌弃惹得自己一身血腥味呢。
这段时间两人的感情确实在升温,但岑溪很自如的在喜欢和爱之间界定了一个屏障,那些旖旎的情话和一朝一夕的点滴在短时间内会让人不舍,但也不至于到了刻骨铭心终身难忘的地步。
她语调淡淡的做了最后一句结语,“江屿阔,我们可能不是好聚,但我还是想着咱们好散吧。”
她自始至终都很平静,而这平静下,已经是难以撼动的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