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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帘没有拉上,在月色下,她闭着眼睛,呼吸均匀,还能看见她睫毛上没干透的眼泪。

这一个月,他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里,他不敢见她,怕她会说出让自己生气的话。

他明白,只要岑溪想离婚,她会对过往所有的甜蜜都视而不见,语言上行为上双重施压,逼着他同意。

他们俩的这段感情里,从来都是岑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主动权从不在他。

今晚,他全程都在看着她,或许她注意到了自己的视线,却一次都没转过来。

她在怨他。

又或者,是想用这种方式,逼着他妥协。

第二天早上,岑溪被自己订的闹钟吵醒,迷迷糊糊中按停了闹钟,又意识到,自己现在该去上班了,半闭着眼走进了浴室准备洗漱。

没什么精神的站在洗手池前挤牙膏,无意中抬头看了眼镜子,她一下就脸色大变淡淡懵住了。

干净的镜子里,清晰的倒映着她脖子下锁骨处那片,暗红的发紫的痕迹---那要不是吻痕,也没其他说法了。

岑溪呆了呆,自己的手指抚了上去,指尖摸了好几下,好像能摸出什么触感,或者能直接把它给擦掉。

镜子里,她柔软而凌乱的发下是一张震惊得呆滞的脸。

几秒后,她做出了个决定,她要搬出去。

江屿阔有这里的钥匙,这里不安全,自己的人身随时处于被觊觎的境地。

虽然脖子处痕迹不少,但身体并没有其他异样的感觉。

他应该只是想告诉自己,他昨晚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