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衣服扔掉了盖在腿上的被褥,拿起了一边的白玉发簪。
“说是宸贵妃更准确些,她的儿子现如今还比较逍遥,不用亲自沾手这些杀人陷害忠良的蝇营狗苟。”
苏琅这话里有话,裴连城不负所望的听懂了。
他不由得感叹:“没想到太子殿下离开了京城,对于京城的形势了解不少,对于河东裴家,也不是一无所知。”
苏琅将头发也弄利索了,像是没有受过伤的模样,淡然坐在他的正对面。
“裴连城,本宫懒得管你们裴氏内部的斗争,不过既然你有幸冲到前面第一个和本宫碰面,那孤就给你这个机会,只有一次选择考虑的时间,你现在就做决定,要不要和本宫合作,出了这个门,再来找,本宫都不会给你反悔的时机。你要想好了。”
裴连城目光闪烁,没想到他连如今裴家的形势都了解了几分,不是他之前所预料的那么肤浅。
他明明有动心,可是却先没回答,而是上下对着这位太子身体略过了一遍,有些恍然大悟的语气:“怪不得您要让那位玉姑娘出去,原来是怕她看到您如今这样担忧又生气么?”
伤口才包扎好就乱动,穿着衣服,还下床来到这不舒服的木凳上坐着,玉荇见了不难受关心才怪。
苏琅淡淡瞥了他一眼,对方脸上的不正经不自觉收回,像是被他那一眼有点吓到了,他面不改色的喝着眼前备好的茶水,反而更加的从容了:“现在孤改变主意了,你若是不即刻表态,现在就立马给本宫滚出去,合作也免了。”
一直用其他遮掩内心的裴连城这才彻底笑不出来了,他在他话音落下就立马坦白了一开始的决定,两人合作达成。
情报上的消息究竟是哪个蠢人收集的,谁说太子好拿捏的,应付起来一点也不轻松,而且还不按照常理出牌,总是想法随时变化,阴晴不定,还能轻易看透别人的伪装和想法,让人心累。
没想到裴连城心里还未叫苦完,对方就理所当然的伸出手:“诚意。”
裴连城的小虎牙彻底失去了它应有的光彩,一点也不锋利邪恶了,反而有点变成小猫咪的无助和无害:“太子你在说什么?”
“你在装糊涂?”苏琅像是看白痴的瞅了他一眼,接着没好气的说道,“不是拿来了河东裴氏想办法和皇帝那交易换来的口谕许可?上面规定的是什么时候回京?”
这人是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