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眼泪噎回肚中,血手印就这样摁在男人的衬衫上,像是一只惊悚的眼。
情欲爱恨炖煮过千回,才兑出这刺目的红。
他抬手抹了把眼,血凝着笑,笑揉着血,冰雪地里生出一种恐怖的美感。
雪停了,风声似一声叹息,将心门重新卷上。
尧青拖着行李箱,一步一脚踩进雪里,踩进霜花里。
雪水透过乳胶质地的鞋底,浸湿了棉袜。
他义无反顾,逆风前行,不愿再回头。
东三环的风渐小了,仿佛老天的疼爱,不再使这场离别更添艰难。
男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此时已近凌晨,商户紧闭,唯肯德基甜品站还亮着一盏光。
“帅哥,别来了,要关门了。”
眼快的柜台小哥一见尧青走近,伸出脖子,指了指变灰的小灯牌。
“最后一个。”男人掏出几枚硬币,眼中泪光闪烁,“我就要一个甜筒。”
“这”小哥朝里头看了眼,收下硬币,打了个甜筒给尧青。
“天冷了,帅哥还是少吃这些冰冰的。”
尧青没理,举着冰淇淋,涩涩然坐到旁边台阶上。
十二点一过,甜品站的最后一盏灯也灭了。
世界彻底陷入灰暗,男人身边仅有手机还发着一点点的光。
尧青就着手机屏,一口一口抿着冰淇淋。
凉凉的,甜甜的,原来现在的孩子们都喜欢这样的。
影影绰绰里,他看到一群孩子相依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