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完蛋糕,又在棚子下抱了会,为了这个迟来的拥抱,刘景浩不比尧青等得更加焦心。
而当他再次将人拥入怀中时,却不再是从前那样的雀跃与激动,取而代之的是历经铅华后的平淡与本真。
他对待尧青的拥抱,就像是在等待一个睡前的晚安吻。
他不再憧憬欣喜,因为他知道,那个吻迟早要来。
北京的冬夜比荆川还要漫长,男人摁灭房中最后一盏灯,敞开棉衣,掀被躺进被窝中。
“弹簧床会不会小?”刘景浩摆正枕头,见尧青全神贯注地抠着墙面上的海报,那是他高中时最爱的球星梅西,十六岁的刘景浩幻想踢出全亚洲。
久经时光的炖煮,“梅西”早已斑驳脱色。一大截身体随墙皮掉落,尧青用手抠着残余的纸末儿。
忽地一瞬,一只大手如鹰爪般将他的手握住,贴在了一块梆硬的胸肌上。
心跳如火。
“你知道吗?《意乱情迷》的英译是double fixation,我的翻译是火山爆发。”
黑暗里,尧青眨了眨眼,一抹水光掠过,别样的玲珑。
窗外细雪纷扬,男人拉着他的手,任寂静中心跳声蔓延。
尧青问:“你看过《意乱情迷》吗?一部电影。”
“没有。”刘景浩如实禀告,他的尧青总是这样,美丽、脆弱、伤感而富有诗意。
他不该为人,该做画里的一抹魂,就这样静静地被人怜爱与欣赏,如此,也不必经历人间如此磋磨。
尧青动了动手指,捋着男人一小撮儿灿金色的胸毛,柔柔道:“不怕你笑话,我小时候跟我爸睡一张床,也发现他身上有许多毛。他对我说,小尧尧,快长大吧,长大了,你也会长出这些可爱的小毛毛。我说,小毛毛长在身上,会不会很痒,他说不会,但未来跟你抱在一起的那个人,一定会很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