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人尧青多懂事?”主任嗔了刘景浩一眼,怒其不争道:“刘景浩啊刘景浩,你要有人家一半懂事,早就不止现在这个位置了。”
尧青慢吞吞地下了楼,男人跟在他身后,隔着数十级台阶,双手插兜哼着歌。
年关底的荆川,银装素裹,经过数天连绵不绝的大雪,目光所及处尽是苍白。
尧青将冻得通红的手缩进西装裤的裤袋里,站定身子,默了两秒,对着身前空气道:“搞这些伎俩有意思吗?”
后头人一愣,眉头微皱,“什么伎俩?”
“装什么?”尧青霍尔回身,一脸冷毅地望着台阶上的男人,“检举信我看了,谁会这么无聊地检举我,我想来想去,好像也只有你。”
“你有病?”刘景浩走近两步,朝着旁边垃圾桶啐了口唾沫,抬眼道:“你以为自己是谁,也值得我写信去检举?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你不用在我面前装。”尧青昂头上前,动了动唇,平静道:“我以为我们就算分了也还可以做朋友,做不了朋友,起码做一对同事。你别来招惹我,我也不会招惹你,我们相安无事地不挺好吗?”
“谁要跟你做同事?”男人颇玩味地看了眼表,像是在等待什么,“你以为你是谁?对不起,我不跟外围做同事。”
“你不用激怒我,我不会生气的。”尧青拧紧了拳,“反正在你心里已经作践我几百次了,我不介意再不堪一点。”
男人将头底下,啜了几声,再抬起脸时,眼圈已泛红。
“委屈了?”刘景浩勾起一笑,“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又想我哄你吗?舔你?跟以前一样,像条狗一样伺候你?”
凛冽的风打在彼此的脸上,咆哮声掩盖断断续续的抽泣。
“你看看这小脸蛋,冻得通红通红的,反正卖别人也是卖,卖我也是卖,不然你求求我,我大发慈悲,疼你一晚上?如何?”
尧青打住伤感,旋而挤出一脸愠色,头也不回地向远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