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心里某团火像被点燃了,灵魂深处某些死去的东西重新抽出嫩芽。从前他站在那些一尘不染的精美橱窗前想,究竟要拼命到哪一步,才能理直气壮地撕下它们的标签?
而如今,望着这琳琅精巧的餐具,与雕龙画凤的辉煌装潢,他觉得他与“它们”更近了一点。
好像,自己也不是不值得拥有它们……
用餐过程中出乎意料的顺畅,章先生谈吐不俗,从证券走势聊到创业风投,从市井民生聊到国际形势,尧青倍感愉悦。
除了刘景浩多次打断章先生的谈话,又每过十多分钟就说要去厕所,尧青桌下踢了他好几脚,示意他安守本分,男人负气,嘴也没擦就下了桌。
包厢里不许抽烟,他说去透透气,然后一个人走了。
尧青又与章先生聊了半个多小时,方才离席。
章先生说要让司机送他回去,尧青想起今天是和刘景浩开车来的,不好让他一个人开车回家,便婉言拒绝了。
结果出酒店门才想起,刚刚说是去外头抽会烟的刘景浩一时半会不知去了哪里。
打电话也没人接,尧青只好回去问前台。
刚转过头,男人就从大堂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手上烟蒂半燃不燃,他走过去,二话不说拽起尧青的手,将他连拖带拉地带到了外头巷子里。
“你这是干什么?”
尧青别开他粗壮的手臂,刘景浩下手不知轻重,每回使力都让他吃痛得很。
男人将烟蒂掐灭,重新掏出一支,将打火机扔给尧青,示意他给自己点火。
尧青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撬开火机,“啪嗒”一声将火递上去。
男人举着烟,往旁边啐了口唾沫,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前所未有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