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武溪春来拜访江梦枕,两人在小窗下下棋,没走几步,武溪春便拈着棋子开始发呆。
“这倒怪了,今儿个怎么一个两个地都犯着愣?”江梦枕把白棋掷回棋篓,“朱痕倒茶洒了一桌子的水而不自知,你又要构思出什么样的珍珑,刚下了十步不到就这样犹豫?”
武溪春深深叹了口气,也丢下棋子道:“我的心事也难与别人去讲 安致远和我说,永安伯夫人要给他说亲了。”
“是个怎样的人家?”
“是个商户之女,”武溪春脸上有些愤然,“她家现在虽豪富,祖上不过是个屠户,实在太不成体统了!”
“他娶商户女或世家子,又与你什么相干?”
武溪春气呼呼地斜了他一眼,闷声道:“我当你是个好人,将心事说与你听,你却如此地明知故问”
江梦枕摇头而笑,“我早与你说过,与外男相见要分外小心,你不听、才有今日的烦忧。”
“一开始,我并没有在意他,只是后来,实在是越发怜惜他的遭遇 永安伯府本该由他继承,现在却要逼他去入赘商户,简直岂有此理嘛!”
“只有安致远入赘改姓,才能把嫡长子的位子让出来,永安伯的两位夫人再不和,在这件事上恐怕也会成为同盟。”
“可不是吗!先把安致远挤走,而后她们再斗,除掉一个是一个!你说,这可怎么好呢?”
“这局棋看似走死了,实则是在等个绝处逢生的时机,”江梦枕用指尖敲了敲棋盘,“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就看某个人愿不愿意入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