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温情脉脉在亲自看着自己的女儿坐上了花轿,离开张府的时候彻底的被打散了。
张母想着多年前那个毛猴子似的小丫头,如今长得这样的亭亭玉立,可现在她将会去到那阴谋诡计层出不穷的深宫之中。
哪怕最后她受了什么委屈,可是因为身份的关系,他们这些为人父母的都不可能说为她撑腰或者是如何。
只要这样一想,张母的眼泪顿时流得更加的欢了,站在一旁的张父虽然没有哭鼻子,但那微红的眼眶,紧紧握成拳的手,也表现出了她的动容。
纵使张父张母再怎么的感伤和担忧,但花轿依旧慢慢的离开了张府,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热热闹闹的典礼吸引了大批的百姓们围观,让气氛更加显得热烈。
张云柔坐在轿子之中,隐约能够听见外头那喧闹的声音,她看着大红嫁衣上放着的那双手,十指纤纤,白皙又细嫩。
大红色的喜服互相衬托着,让人一看便忍不住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这是一双很好看的手,只是张云柔看的却不是这双手,而是手腕上的红线。
那红绳是朱祐樘给她系上的,那天的朱祐樘脸红的不像话,同样的,他的眼神也十分的坚定。
他伸出手为张云柔系上了红线,一边系一边带着两分雀跃的说道:“这是在月老庙求的红线,我将红线拴在你的手上,也就将你这个人拴住了!”
朱祐樘说后十分高兴的笑了起来,眼中的满足是再明显不过的了,张云柔见状,无奈的笑了笑,随后将那只手摊平在朱祐樘的面前。
朱祐樘有些呆愣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紧张兮兮的说道:“云柔,你可不能够反悔,很快你就是我的新娘子了,我们两个会成为夫妻,一生一世都在一起的。”
朱祐樘这话说的坚决,可眼中却露出了两分惶恐不安,这让张云柔无奈的揉了揉他的头,然后带着两分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说的这叫什么话,让人听了还以为我要抗旨不尊呢。”
朱祐樘一听也没管其他的,只要想到张云柔没有想要悔婚,就足够让他心满意足的傻呵呵的笑了。
朱祐樘这喜怒哀乐皆由自己掌控的模样,无疑让张云柔从内心之中感觉到了一种得意,当然更多的是一种悲悯。
因为她知道这是人格不健全的一种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