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会走的。”她手上的劲儿一点都没松,“季翔,所有人都会走。我感觉像在做梦,你怎么会来呢?你应该在家的。”
估计是烧糊涂了,她迷迷糊糊地说着胡话。鼻音闷闷的带着点儿哭腔,季翔的心脏感觉像是被人用手猛然揪住,收缩着疼。
他的声音都软得不像话:“不会的,所有人都会走,但我不会。”
不知道怎么了。她突然哭得厉害,眼睛却一直闭着,眼角湿润,哽咽着说不出话。
伸手摸一摸额头,那退烧药似乎还没发挥作用,季翔看到她脸颊都红彤彤的。
哭起来真是要命。
“你说的,你不走。”
“嗯,我说的。”
哄了好半天,她才慢慢平息。圈在腰上的力道松了些,但手心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角。季翔把人平躺放下来,枕在同一个枕头上,手轻拍着人的背:“不哭了。你一哭我真没法走了,和你一起睡,行吗。”
“傻子。”
安越是真没想到开着敞篷逛的那几圈能把人吹感冒,回来的时候只觉得有点头重脚轻,走得特别慢。后面脑袋昏昏沉沉了才意识到开始发烧。
意识像是被放在火上烤,不通风不透气,闷得快要让人窒息。海水淹到胸腔似的难受,让人下意识地就想要把男生抱得更紧一些。半睡半醒间反反复复地做着同一个噩梦,身上忽冷忽热的,冒着冷汗湿了一大片。
就在这冰火两重天之间,都有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一遍又一遍地坚定着那句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