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上还有一顶被洗的发白的棕红色画家帽。身上散发出油画颜料、松节油以及清洗剂的味道。
有些刺鼻。
付零想起那股味道,不由自主的蹙了蹙鼻子。
“怎么了?”走在前面的伯西恺敏锐的发现到付零的异样,微微侧脸询问。
付零摇了摇头,紧跟着伯西恺的步伐。
四周的温度变冷了起来。
付零记得,当时站在画展易拉宝后面的那个男人,看到奶奶和她的时候,裸露在墨镜外面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好像想要微笑但是却做出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你们要,进、进来看一看吗?”
奶奶拽着她的小手,笑着摇头:“不了,我家丫头得回去吃饭了。”
他有些揶揄:“来、进来看看不,里面、里面人不多。”
小时候的付零其实很黏父亲的,有事儿没事儿就跑去公安厅门口,往里看。
偶尔路过父亲的属下,还会喊她进去玩。
刑警们办案查证、开会的地方肯定是不能随便进的,但是外面大厅就无所谓了。
在那面积不是很大的厅堂里面,付零可谓是见过了人生百态。
有的是猖狂大笑的走进来、泪流满面的被送去另一个地方。有的是镇定自若的走进来、昏厥在地被扛出去。有的是口口声声喊着冤枉走进来、低头认栽的走出去。
付零也很喜欢观察他们的面部表情,但是那个时候那位打扮奇怪的人却把自己的眼睛遮掩的严严实实,只有嘴巴能瞧见上扬或者低垂。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记得好像有点结巴。
但是现在付零好像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