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似乎是贴着伯西恺的耳边轻声道:“你白天不是做得很好吗?现在为什么下不去手了。”
伯西恺没有言语,他看着躺在床上已经死亡的女人,眼神复杂得完全不像是一个七岁孩子该有的神情。
他没有哭,也没有跟那个男人求饶。
因为他知道,没有用。
那个男人的手搭在伯西恺的肩膀上,成年的大手能够轻松攥住一个小男孩的肩头,他沉着声音,阴冷而无情:“当一个人愉悦的等待死亡,她的血液会像热水煮过一样沸腾,浑身上下每一处肌肉和血管都是舒张的状态。在切开的时候……肉都是会呼吸的。可惜了,这个失败品在濒死前痛苦的挣扎,她的肉质是柴泞的。但是没关系,我们可以来欣赏一下她的心脏。”
这种话,在这个男人闯入他们家的时候,伯西恺就听过无数次了。
“小孩,人已经死了。生命的尽头,都是化为一堆白骨。”
“既然已经知道了结局,何必换要挣扎?”
这一字字、一句句。
犹如魔咒一般摧垮了当时换是孩子的伯西恺所有理智。
他在满室的血腥味中迷失着,像是在森林里走投无路的小狼。
“来,抬手。”男人嘻嘻笑了起来。“对,朝着心脏的位置,对、很好、对、用力地插-下去……”
伯西恺双手握住刀柄,抬到空中,猛地向下刺去……
刀尖刺穿了他的梦境,伯西恺从停尸床上气喘吁吁地坐了起来,浑身惊起一层倒毛汗。
腕表上显示的时间是清晨,七点。
他只睡了三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