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泊安却在此时开口:“倒是你,该放下的还是放下吧……”
声音意味深长,梁溪听懂了。
梁溪背对着梁泊安,面前是父母微笑着的照片。
能放下吗?梁溪在心里反问自己。
答案是不能,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梁溪依然不愿意原谅自己。
有时候,她想,就这么痛着吧,至少证明自己还活着。
梁溪起身,对着墓碑鞠了几个躬,说:“泊安叔,我喜欢这样,放不下有放不下的好,放不下我才记得牢,才不会再去犯错。”
梁泊安叹了一声气,知道劝说无望,只好说:“也行吧,只要你记得累了还有我和你梨婶就好。”
梁溪点头。
梁溪回去的时候,依然买的卧票,还是中铺。
摇摇晃晃的十几个小时,梁溪醒来的那一刻,下意识去搜寻陌生人的眼神。
却是再没见到那么专注而又纯澈的眼神。
梁溪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但她总觉得事情在往不可知的方向发展。
这种感觉,她从未有过。
从火车上下来,梁溪先去洗手间里洗了把脸,然后刷卡进了地铁。
在地铁上又坐了半个小时后,梁溪出站往公寓的方向走。
此时,天已经黑透。
梁溪走到公寓楼下,远远的就看见男人的背影。
宗佐青已经站在这里抽了好几根烟,脚边都是烟头。
他从欧勤那里得知梁溪回了老家,天知道他多想追着过去,然而公司里的事情始终离不开他。
还好梁溪只是休息一周,所以他天天下班后就在这里等,他就不信会堵不到人。
果然,今天被他逮到了。
梁溪根本不想理人,径自从宗佐青旁边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