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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赵茗今天不清醒。

外面已经是大冷的天,赵茗又发着病,看护把人安置在床上躺着。赵嵘来的时候,赵茗正闭着眼,不知是睡着还是浑浑噩噩着。

他不敢吵着赵茗,只好轻轻地和赵茗说了声:“妈,我要办的事情已经办成了,等手续做好,我们过段时间就离开。”

赵茗这病坐飞机有一定风险,万一在飞机上发病很严重根本来不及处理。他去联系疗养院那边的人,买了一辆可以放一些急用器械的车。一直照顾赵茗的看护是疗养院这边的工作人员,家里所有人都在杨城,不愿跟着赵嵘找,赵嵘又花了点时间,留了些要求,让徐信这几天帮他找一个路上能跟着陪护的护工——至于到了竹溪,那边他早就准备妥帖,不必忧虑。

这么些琐碎的事情办下来,一天居然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赵嵘离开疗养院时,钟表上的时针已经逼近四点。

深冬悄无声息地缓缓爬来,白昼短得很,黄昏眼看就要压下来。

这几日天气太晴,见不着什么云,只有隐隐浮现的金色即将流出。

像是潮涨潮落,又像是无声的晚钟长鸣,惊起一阵缓缓上涨的金色涟漪。

他开车进小区的时候,门卫探出头来:“赵先生,刚才有人找你,你没来,那位先生好像随便找了别的业士进去了。”

“多谢,”赵嵘有些懵,缓缓刹车,“有登记叫什么吗?”

“我看看……”

门卫翻了一下来访记录,“没,名字这一栏没写。”

“知道了,我进去看看。”

可待他停好车,走到家门口,也没见什么人在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