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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付了钱不能立刻拿到物品的交易他都抗拒,所以他从来不在双十一买定金尾款形式的东西,再便宜也不买,等不及。

一阵风的工夫漆就干了,彭原按备注纸条上的内容把娃头挨个塞进阳台的盒子里。

纸条上的地址遥远得很:江苏、湖南、广州。

“这都南方送来的……”彭原一拍大腿,“暖气都没有的地方,温差大得很啊,你这头寄回去,漆层要是裂了,老板心疼死、你重画累死。”

丁景仪趿着拖鞋,慵懒地踱了出来。阳光落在他露在睡衣外的小腿上,在细细软软的绒毛上罩上一层温暖圣光,柔软而温柔。

彭原想去摸他男朋友的腿毛。

丁景仪是这样的,就算再熟悉,也会在不经意间散发出奇妙的吸引力。美貌、技艺,甚至腿毛。

丁景仪顺着彭原的目光望下去,理好睡衣的下摆:“这腿毛该刮了,跟棉裤似的。”

彭原窒息:“别刮,我还想摸摸。”

丁景仪没接他的话,只是捂住鼻子:“消光漆吸一口减寿十年。所以你催我干活干嘛,这不是干完了,还要春天再寄出去,不然消光裂了怎么办,所以人家能等啊。”

彭原觉得自己好心做了坏事,本来就这么一天在家,还催着男朋友想干活,也是智障。

丁景仪话锋一转:“画完了,你都打包好了,喊快递寄出去吧。”

彭原没理解:“啥?漆冻裂了,给妆弄坏了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