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埋葬了她,离开家乡。”
“我曾经以为她就是美的巅峰,却在更大的华美殿堂发现自己的渺小。”
“已故的大师,我不能抵得他们的分毫;那些疾行的先锋,锐利而巧妙。”
“我缝上自己的双眼,愿余生以金钱和罪恶为伴。然而恶魔从天而降,提醒我为人的限度和美的疯狂。”
“什么能超越美?唯有死亡。”
“所以我在此地,留下火和死的希望。”
……
伊凡的话语渐渐变成了缓慢的自白,失去了歌曲的腔调,但彭原隐约觉得这就是伊凡式的「激昂」,后面说的全是火灾的过程,很多细节就连媒体也没有披露过。彭原换了个角度,觉得头皮和腿一起发麻。
丁景仪从反光板后面探出脑袋:“五十分钟了,内存卡都快没容量了,你画完没有?”
伊凡停下笔,从高脚凳上下来,彭原这才看清纸上的图像:一个人影从棺椁中爬出,身后是个一半乱葬岗一半墓地的死境。
画面极具冲击力,彭原顷刻有种如临其境的恐怖,鸡皮疙瘩竖了一身不说,甚至鼻腔里也浮起了些许腐烂的香气。
彭原问自己:景仪是从这样的死地中醒来,到我身边的吗?
伊凡摇摇头:“不怎么样。”
丁景仪收起反光板:“阿原切了吧!画很可以了,五十分钟的画有五十分钟的质量。何况死亡是个永生都无法描绘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