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难过了很久的。
她叹了口气,走到自己的位置边坐下。
那年大美院的色彩考题是风景画,盛意对这个还算擅长,她强撑着精神,总算在两个半小时之内将画画完,又用了半小时把画吹干。
她去吹风机边吹画的时候,江妄正从那边离开,盛意瞥一眼他手里的画纸,他画得很好,应该是雪景,天地万物都被茫茫白色覆盖住,但又莫名透出一股蓬勃生机。
下午的考试盛意缺席了。
她从医院醒来的时候,考试已经过半,送她来医院的是一个清秀女生,约是本着帮人帮到底的心态,她一直守在盛意的病床前没走。
盛意醒来时,她恰好出门去买水了,回来之后,就看到盛意正拥着被子哭。
她哭起来很安静,但眼泪流得很汹涌,像丢了什么心爱的玩具似的,紧抿着唇,眼睛始终望着窗外,泪水无声地往下掉。
江静好从未处理过这样的状况,一时间手忙脚乱。
盛意闻声转过头来。
由于刚挂完吊针,她此时脸色苍白如纸,因为哭得太凶,一直在抽噎。
江静好温声解释:“你当时晕在路边了,我就和朋友一起把你送过来了,我朋友下午去考试了,所以我在这里看着你。”
盛意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才软声道:“谢谢。”
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刚一开口,泪意更甚。
她其实很少哭。
小时候很爱哭,一点小事也能令她眼眶红红,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时候哭了太多的缘故,慢慢长大后,她的情绪就开始变得很淡。
好像没有特别开心的事,也没有特别难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