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一点遗憾也就是，他家老伴儿没法陪着他一直走下去。

不过没关系，陆宸在之前就想好了，等完成所有任务后，他就回来，跟他家萧老师一起长眠。

“萧哥，别皱眉头了啊！丑死了。”陆宸躺在床上，因为经常笑，他脸上的笑纹很明显。

帅哥老了也是帅的，但是他萧哥皱起眉头就不好看啦！

“嗯，不皱。”萧戚说着确实没再皱眉，眼睛却是红了起来，明明才一会儿的功夫，眼里就尽是红血丝。

“别哭，哭了也不好看。”

陆宸很难伺候，越老越难伺候。

“好。”

“萧哥。”

“你别那么快跟我走了，我弟弟妹妹还活着，你得帮忙看着。”

“好。”

“你要多吃饭，家里冰箱的东西坏了就扔。”

“好。”

两人一说一应，像极了在家里的日常生活对话，可说出的话却让人那么难受。

陆荣在一旁听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一个几十岁的人了，眼睛里全是泪水，陆晓早就在一旁泣不成声了。

周围的学生们也忍不住流了眼泪。

不知什么时候，陆宸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趋于平静，像是太累睡着了似的。

萧戚牵着他的手放进了被单里面，深褐色的眸子依然像往常那样温柔地看着他，他的声音早已经变得干枯沙哑，没什么活力，却很温和。

“都知道了，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