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信然当然不会知道,他隐藏的最深的身份,已经被契布曼发现。
此时,他正用笔抵着下巴,思绪沉浸在异常复杂的知识中。
因为脱掉了军装外套,他现在只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短袖。
宽宽松松的上衣显得他更加瘦削,低着头时,纤细的脖颈处能看到一点颈椎骨骼凸起的痕迹,甚至两只白嫩的耳朵都透着窗外的光,耳垂处红红的,还有一些不太明显的细小绒毛。
契布曼就这么站着,双眼透过发丝和毛巾的遮掩,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
薛信然翻页时,终于感受到停留在自己后背、存在感很强的视线。
他回头看,直直撞进了男人双眼中。
薛信然立即笑了。
“这么看着我干嘛,才半个月就不认识我了?”
契布曼这时才动了,他伸手按住了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将目光移开,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怎么可能?我只是回去养伤而已啊。”
而且那些伤根本就算不了什么,要不是特伊……他根本就不会请假。
契布曼“嗯”了一声,终止了话题。
事实上,契布曼并不是觉得薛信然“主观意愿”上不愿意来上学,他只是认为,军部不会再同意少年继续在对他来说相当危险的军校上学。
男人捏住毛巾的手有些用力。
他不知道薛信然知不知道虫族的生殖特性。
如果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告诉他?可是告诉他,薛信然肯定会起疑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