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见黎颔首道,“卞景虽罪不容诛,但比起右相你来说,却是小巫见大巫了。况且不说,我萧见黎的剑下,从不死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我本是将死之人,但心中多少有些不甘。”卞景起身,一步一步走向温玄,“温相,事到如今,纵然没有我的出现,你还能明哲保身吗?”
温玄的眼睛微微眯起,轻声说道,“卞景,你本就是该死之人,不是么?”
卞景仰天大笑出声,“是啊!那八百万担的粮食,担着几十人的冤魂,这些罪名,若是以前,自然是要我背的。”
林海嫣负手正色道,“卞景!”
“太傅放心,卞景知道分寸。如若我还未想开,直接一死了之则可,又怎会来此与右相当面对峙?”
温玄哂笑道,“你一介阶下囚徒,我同你对峙什么?”
卞景朝着裴裕行了个大礼,哽咽道,“裴公在上,受罪臣一拜。罪臣自知难逃一死,然右相一日不除,习国将永无宁日!”卞景面对温玄一脸震惊的模样,苦笑道,“寒漪都已经死了八年了,纵使那人长得像她又如何?她也不是你女儿!醒醒吧!”
“你……”温玄气得说不上话,“你住嘴!你也算看着寒漪长大的,怎能说出这种话!”
卞景突然冷笑道,“现在想来,你我也算旧识,你想我顾及寒漪,你又何尝顾及过我?”卞景颓然地坐在地上,“初入泰州,我本想好生为官,像裴公一般受人敬仰,最后功成身退、流芳百世。”
林海嫣凝眉道,“那你为何现在会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