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林海嫣诧异的目光,袁清邪不由得后退一步,眼圈红得可怖,俨然不像曾经那个温润可亲的学子。
林海嫣不知袁清邪在消失的几天内发生了什么,但看见袁清邪这副模样,定是受了不少折磨。如今既然在温相府发现了袁清邪,那么此事定与温玄脱不了干系。
“你不配为官?谁配?那些尸位素餐的人么?且不论你的学识才华,就说你为人品性,那也是百里挑一的……”
袁清邪第一次打断了林海嫣,哽咽道,“先生莫要再说了。”
林海嫣心知袁清邪自有苦衷,但事到如今,他无权无势,怎可直面奸邪?若是不告知她,他只剩下任人宰割的份儿。
“大是大非面前,你一向通晓事理,为何到了自己,就乱了方寸?若是有困难,解决即可,切勿消沉。”
袁清邪欲言又止,沉思良久后说道,“罢了,先生请放心,明天殿试,学生定会参加。”
“是温相派人将你掳来这里的?他对你做了什么?”
袁清邪微微颔首,“温相为其女儿准备十三箱嫁妆,先生可都看过了?”
林海嫣疑惑道,“不是十二箱吗?里面的物件我都看过了,皆是价值连城之物。想来是昨日陛下之言提点了温相,断了温相十里红妆的念头,将嫁妆精简了不少。”
“温府对外人说是十二箱,实则不然。”袁清邪神色凝重地说道,“演王殿下专门为温小姐备了马车,学生发现这马车并不简单。”
林海嫣略一思索,问道,“难道说这马车里放有十三箱嫁妆?”
“正是如此,学生去后院看过那马车,外观富丽堂皇,但令学生诧异的是,这马车陷入地面足足一尺有余。像这般重的马车,若是走到山区泥泞地带,甚为不便。”
林海嫣突然恍然大悟说道,“演王想来谨慎,断不会出此纰漏,唯一的解释就是——这马车下面是镂空的,放着一个沉重的箱子,所以马车才会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