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嫣在旁一唱一和道,“裴公所言甚是,令爱一向锦衣玉食,而潞州低处偏僻,衣食住行定比不上京中。”林海嫣转向宣德帝,行大礼道,“陛下,微臣想到一个好主意。”
“是何主意?”
林海嫣一字一顿,“按温姑娘的身子,实在经不起任何折腾,倒不如在京中抛绣球定亲?”
温玄怒道,“寒漪的婚事,何其重要?岂能用个绣球定下?太傅此言,委实看轻了寒漪。”
“哦?看轻?”林海嫣冷眼看去,哂笑道,“习国公主都用绣球招亲,右相好大的面子?令爱用公主的礼遇,都还能觉得委屈?”
此话一出,温玄的背后发凉,立马拜见宣德帝,“陛下明鉴,微臣并无此意。只是小女已同演王说好婚事,若是半途更改,恐怕……”
裴裕上前说道,“陛下!看来,右相打定主意将自家女儿许给演王,此番我等好意相劝,右相仍旧置若罔闻……”
“本官并未轻视裴公、林太傅之言,只是婚姻大事已定下,岂可有反悔的道理?”
眼见温玄软硬不吃,林海嫣不再作声。
不料林海嫣刚消停下去,裴裕又开始启奏宣德帝,“陛下,泰州□□,乃是泰州刺史卞景欺上瞒下所致。卞景苛待百姓,暗中扣下朝廷拨发的粮食,以致泰州境内流民被活活饿死。此等滔天大罪,实在是罪不容诛。”
裴裕见宣德帝凝眉沉思,神色很是不好看,继而又说道,“衣冠楚楚,怎料是人面兽心?温文尔雅,怎料是尸位素餐、阳奉阴违?干尽作奸犯科之祸事?”
卞景时年三十有余,当年出入朝堂时,神采俊逸,相貌堂堂,故而在朝中顿时有了几分名气。而后又经右相温玄力荐,两年之内一跃至泰州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