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将我从板上放了下来,扔倒在了地上,鼻腔里都是血腥弥漫的气息。我已经感受不到手中的疼痛和麻意。最后一刻有人将靴子踩在了我的脸颊处,留下那道可恨的嗓音:“所以做事不要留下把柄,科林诺丁瀚。你无法自保,也无法保全那些帮助过你的人的。”我闭上了眼睛,只感觉脚步声渐行渐远,我将手重新收了回来,那里还在无意识颤抖着,而我已不再感受到任何痛意。
没有人再过来,只在饭点的时候将沾上肉糜的果核塞了进来。狱卒会看着倚坐在墙角冷眼瞧他们的我放声大笑,直呼监狱的伙食着实营养均衡,每一张脸孔都几乎印上了雷吉的刻薄,如出一致。
已经是次日的中午,他们在交替岗位吃午饭之前再次将一个腐臭的果核扔了进来,再大摇大摆地离去。队伍里最后一个小子折返了回来,青葱出头的模样,成日模仿其他狱卒们的狂妄姿态,总的来说还是有些别扭,但他将藏在兜里的一块面包从缝隙里塞了进来给我,放在了栏杆前面稍微洁净的一块地上。
他放低声量,“生活所逼,我没办法。”解释自己从事狱卒的职业缘由,“但雅各布的科林一直都是我的偶像。”说完这一句后他赶忙离去跟上放饭的队伍。
我坐在那里许久,在臭烂果核和那块面包上来回思量,最后撑起身子,到栏杆前方捡起了那块面包。
“你可混得真惨。”外头传来一道声音,我抬起头。
他站在栏杆外头,眼神里充满嫌弃。
“还可以。”我举起面包向他示意,“一个称我为偶像的小子给的。”
他随即翻了一记白眼。
我撕开面包,看他:“我就知道你有办法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