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将话语权抢回,问他:“那你从什么地方来?”
他头都没抬地对付着蘑菇浓汤,“是秘密。”
“那你到沃维克镇做什么?”
“是秘密。”
我生气地放下叉子,瞪着他,他吃得很快,此刻已经放下餐巾纸惬意地往后靠在椅背上,并没有理会我的置气。
没有人规定你必须在路上与认识不到一天的一个陌生人交心。但我还是很气愤,毕竟早就在后悔自己不小心透露从哪里来的消息,与之相比,我只知道他的名字,和见识过他那讨人厌的神秘感。
但此刻这个包厢的主人是他,我不能把不愉快表现在脸上太久。待餐盘都被收走后,我向乘务员拿了列车的路线图,好让我自己对接下来的路程捋出一些头绪。
我们没有再交流。科林靠在窗边翻阅从自己行李里拿出来的记事本,封面的牛皮已经泛黄,彰显着与主人长时间的陪伴,我估计是旅游笔记之类的东西。
我则靠在另一头的沙发上研究着路线图,但很显然我没有一丁点的头绪。
太阳逐渐下山,我们俩就在安静的包厢里默契地入睡。至少我从这里的角度瞥见的是他在随着火车行驶晃动躺下一动不动的身影。
我也躺下,我们的头枕着不一样的方向,看不见他的脸,我只看得见他放着的腿。我盯着他脚上的皮革靴子,逐渐闭上眼睛。
我想我实在是太累了。